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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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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 章

盧梅怎麽想都想不通,分明是兩個完全沒有習過武的人,怎麽會在此時完全沒把握能脫身而出的時候,會直接如此直白的挑釁對方,一時間驚訝的半張著嘴看著他們。

那鬼面人似乎也是很意外,停下了手中的動作,看向那不怕死的兩個人,“哦,你們倒是心善,那你們二人誰先上呢?”

“我來!”周去恭先一步說道。

說完他便站起身就要向前,盧梅皺眉,心裏想著自己若是換下他,在背後用刀劃那麽多下情況之下活下來的幾率有多少。

不過還沒等盧梅想好,在他向前走出兩步後,忽然有一人攔住了周去恭,周去恭順著攔他的手看去,竟然是方才一直閉著眼睛如今才睜開的陸行遠。

陸行遠的話一直不多,他攔住周去恭,向鬼面人道:“我來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,沒想到今日這麽多人想瞧瞧我雕骨畫皮的手藝,不過你們也不必搶著向前,今日的時間還長呢,你們每一個人會有機會來的。”

陸遠行攔下周去恭後便自顧自的站了起來,他的傷還未痊愈,腳下走的虛浮,身板卻是挺得很直,鬼面人對誰先來給自己當畫紙並不在意,見陸遠行走過來,便將原本的女子提起來丟在一邊。

令人奇怪的是,汪喜平時對陸大哥那是一個心疼,此時竟然是默不作聲,只是神色緊張的看著陸遠行的背影。

若不是看著陸遠行已經躺上了躺椅,鬼面人也已經重新拿起了紅色的畫筆,盧梅還會以為她心中有別的計劃,只是此時好像在此處受傷已成必然。

“身上的傷疤真是多。”鬼面人嘆了一口氣,放下了手中的筆,一朵巨大的牡丹綻放在陸遠行的後背,與他以往的傷疤交織在一起,竟是毫不違和,甚至更顯美觀。

盧梅卻是沒有欣賞的念頭,此時一心全放在自己的後面,原來是這汪喜不知何時掙脫開了綁著自己的繩子,此時正躲在她身後小心翼翼的解盧梅手上的繩子。

等到汪喜解開了繩子以後,便對那邊已經挨了幾刀的陸行遠示意了一下,陸行遠迅速轉過身正對著鬼面人,轉身瞬間將放在一旁的毛筆拿過,一下將鬼面人的面具挑飛了出去。

整個過程不過發生在須彌之間,還未等鬼面人反應,陸遠行用手抓在了鬼面人的脖頸上,將她面向眾人。

一下子鬼面人的面貌毫無保留的展現在眾人面前,但是看清的無不吸了一口涼氣,那張鬼面之下的面貌竟更為恐怖。

那張臉上布滿了坑坑窪窪,雖舊傷早已結痂脫落,但不難看出之前定是被火燒過,右邊的眼睛包裹在一片爛肉之中,連嘴唇也一分為二,右邊的幹癟無力不似活人。

見自己一瞬間生死轉換,她卻是沒有絲毫的慌張,只是右手不斷地伸長想去夠著地上掉落的鬼臉面具,意識到自己夠不到以後,她才冷著一張臉看向眾人,語氣陰冷更甚,“在我的地盤劫持我?”

眾人方才已經被汪喜解開了繩子,此時卻身體四肢依舊無力,不過好在這入夢香對人體傷害較小,等著時間一久,全身無力感自然會消去。

盧梅四人沒有動作,汪喜也不知道為何,毫無中那香的影響,此時正緊張的看著陸行遠。

陸行遠見這鬼面人毫不懼怕,手上力道不由得加重了許多,眼睛觀察著四周思考如何將這鬼面人帶離此處,好給所有人留下些許恢覆的時間。

汪喜見方才被丟在一旁的女子還未解綁,便跑上前去,將人拖回到人群之中,那女子一邊被拖著前行,一邊卻一直看著被打掉鬼面的那張臉,像是為了確認什麽一般,嘴中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:“你是路萍萍嗎?我是阿越啊。”

即便生死掌握在他人手中,鬼面人面上也絲毫不曾有和變化,沒想到此話一出,一下子怒氣橫生。

“你們也配提我的名字!”

那自稱阿越的女子被她嚇到了,一下子不敢在多說其他,老老實實的躲在人群之中。

汪喜站在身旁小聲嘀咕了一聲,“路萍萍?好熟悉的名字,不是什麽三大惡人嗎?”

陸行遠小心翼翼的挾持著路萍萍,慢慢向洞穴中移去,即便黑暗處於自己的處境會更加不利,此時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。

只是還未等移動一米,路萍萍便冷聲道:“莫長鞭,你是要等我死了在出來嗎?”

語出一剎那,連著盧梅的一聲“小心!”,陸遠行的身後一長鞭有力的打了過來,他急忙向後躲去,卻在躲避時微微松開了些許手勁,路萍萍緊隨向後拍了一掌,一下子從陸遠行的手中逃脫了出來。

陸遠行見路萍萍從自己的手中逃脫,連忙退回到眾人前面,將一群手腳尚在發軟的人護住自己的身後。

路萍萍從地上拾起鬼面重新帶在面上,“就憑你一人?且不說你本就是我二人的手下敗將,便是你帶領他們逃回山洞之中,你覺得方才那些我的手下們會饒過你們嗎?”

“呵呵。”周去恭突然嗤笑回道:“原想著你日日戴面具,定是生得花容月貌,卻不想鬼臉之下竟然也是另一幅鬼臉,好笑好笑。我雖無功夫在身,自小聽過的江湖中人卻是不少,我倒想問你與那‘花鳥刀’林翰是何關系?你定然是不願回答我,不若讓我猜猜,你便是他不顧兇險,亦要入皇宮中取藥的女子?”

路萍萍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驚愕,“你怎麽會知道這些?!”

周去恭依舊笑意三分道:“我知道的可不止這些,我還知道他後來如何,你可樂意聽聽?”

路萍萍聞言,手中竟微微發起抖來,她好似一個早已經知曉結局的賭徒,卻是不甘心的想要聽到別人下最後的確認,於是還是顫生問道:“他如何了?”

聽她發問後,周去恭反而不著急去回答,只是繼續要求道:“我要見田老一面。”

路萍萍瞇著眼睛看向他,約莫有些詫異他會問起此人,便反問道:“你究竟是何人?”

“我是何人不重要,只是當下這筆交易你做是不做?”

路萍萍聞言不怒反笑,道:“你倒是有勇氣,就不怕我一不做二不休,將你們盡數殺了?”她說完,卻是沒想周去恭再回答,朝莫長鞭一揮手,莫長鞭便退回到山洞之中。

不多時,莫長鞭便領著一對人前來,路萍萍坐回了躺椅之上,對著前來的下手吩咐道:“將他們帶去最裏邊的牢房中,跟那田老怪關一起。”吩咐完後,便轉向周去恭道:“我給你們一會敘舊的時間,一炷香後,我要知道林郎的下落。”

語落,那些人便上前來一人拖住一個如今還無法動彈的人。汪喜與陸行遠二人聽聞周去恭的話,便也無別的動作,心想不若先觀察一下局勢,便也在別人的看守下跟隨著隊伍前行。除他二人以外其餘人皆被拖動前行,所以走了好一會,才到了周去恭口中田老的所在地。

此地與其它地方不同,它不依靠那些螢火蟲來發光,而是在山壁的左側,太陽光通過個天然的洞口灑落在這原本黑暗的山室之中。

此時一位蓬頭垢面的老者正盤坐在陽光之中,雙目緊閉,聽見有人前來也無所動作。

四周並無關著人的鐵籠子,只是在入口處安了一個鐵門,並非是他們放心此人,而是那田老的身上正插著兩把彎刀。

彎刀一端穿過田老的琵琶骨,一端連著一條鐵鏈,鐵鏈固定在山壁上,將此人的活動限制在兩米之內。

將所有人帶入了這個小牢籠之後,那些人便關上了鐵門退了下去。

周去恭從進來之時便一直看著坐在光中間的老人,雖光線暗,盧梅卻能略微看到他微紅的眼眶,一小會以後才聽他顫抖道:“田爺爺?”

一直到聽到了周去恭的聲音,那田姓老人才睜開眼睛,普一睜眼,便迅速在人群中尋找,他的眼睛久處於這個昏暗的環境之中,以至毫不費力便在人群之中找到了他想找的聲音來源。

“小公子?”他已經是許久沒有與人說過話了,一開口嘔啞嘲哳,連發音都帶著些許的變扭。

周去恭招呼陸遠行扶著自己向前去,將自己暴露在光線之下,讓田老看清他的面貌。田老一見他走來,開始掙紮著從地上站起,他站的很慢很慢,周去恭便在他的身邊耐心的等著,本想伸手扶,卻也被田老不留痕跡的躲開了。

田忠源站直以後,將自己早已破敗不堪的衣服下擺揮到一邊,右膝微彎,竟然是要給周去恭行一個跪拜禮。周去恭連忙制止,道:“多年不見,田爺爺怎麽倒是客氣了起來?若非方才聞照‘入夢香’,還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你呢。”

“勞公子掛念,如今還能再見公子一面,也算是我田忠源三生有幸,只是公子為何會出現在此處呢?”

周去恭道:“此時可就說來話長了,不若我們坐下慢慢說來?”

正逢此時汪喜也拖著盧梅向前,他們四人便圍著田老坐下,想好好問問路萍萍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。

周去恭簡要的說了他們四人前一晚的經歷,又說了方才路萍萍拿人皮做雕刻的場景,聽得田忠源頻頻皺眉。周去恭見他那猶如下一秒便要勸他回去的眼神,連忙調轉話題,道:“田爺爺可知道此人是何人,我方才雖猜出她與林翰有些許關系,卻是不知道她為何要如此?還有,田爺爺怎麽會被關在此處?”

田忠源聽他發問,一時間被轉移了註意力,深深嘆了一口氣後道:“此事可就說來話長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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